严峫在客厅翘着脚看球，闻言立刻搓着手起，自言自语：“养了，可以吃了……”

到底还是家裏舒服，江停成天吃了睡睡了吃，无聊时就楼去社区公园喂小猫。曾翠翠女士每两天来送一次汤，把他当个大宝宝一样的去喂，导致他院没多久就觉自己胖了，往称上一站发现果然重了三公斤。

江停不言语，抱着束在十几座墓碑前来回走了几圈，不知嘴裏在喃喃地念叨什么。半天他终于走不动了，提起脚席地而坐，吁了气。

三月开时，江停终于从级单人病房院了，也正式结束了严峫市局、家裏、医院、医院、医院……三跑的日。

严峫拍拍他肩膀，从兜裏摸了烟叼在嘴上，单手在兜裏去了。

江停的理结果一直没来，吕局说那是因为s省厅一直在跟恭州市局扯的关係。自从那次胡副局来过笔录之后，江停又接受了好几次审问，每一次来他的心都更张几分；但后来因为总是等不来结果，慢慢他心态也就平和来了，跟严峫说哪怕真判他坐几年牢也不怕，他把苟利的最新着作和般若波罗多心经带看守所裏去，等刑满释放时他就是个多才多艺的掌刀法师了。

中留破绽，以至于被吕局抓住。除了汪兴业那么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之外，我估计他还有其他联络人，可能早就给自己铺了不止一条后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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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因为生命太脆弱易消逝，所以才要用期待重逢的心态来告别逝

秦川会走上那条不归路么？

跟文艺作品渲染得不同，他们抵达陵园时不仅没有天细雨，也没有愁云惨雾，相反天气还很好。树枝梢芽萌发，一簇簇小在青青草地上迎风摇曳，连灰沉沉的墓碑石都反经年温的微光。

严峫若有所思，江停又：“我觉得你们早该看清楚这，秦川跟常人迥然相异的地方在于，他人格中的善和恶是动不定的。闻劭之所以在十多年前就开始引诱他，不仅因为他是岳广平亏欠良多的独生，更因为他嗅到了秦川上与自己相似的那一面——他们都喜那将邪恶控制在手上的觉。秦川故意当着我的面问阿杰要回那把九二警枪时，用枪虚指阿杰的作势要打，丝毫不顾阿杰已经起了疑心，因为他享受那在重重人心中火中取栗的刺激。跟闻劭相比，秦川心裏只是多了一箍咒而已。”

江停想去恭州烈士陵园。这是他从1009塑胶厂爆炸案之后，第一次主动提这个要求。

“如果有可能的话，最好还是儘早把他绳之以法，”顿了顿江停总结，“否则我怕他很可能会在外力作用，渐渐演变成第二个黑桃k。”

严峫说：“我给你找个扎坐会儿吧，你哪能站那么久啊。”

“行，我单独待会儿，”他随意，“待会我去找你。”

他的髮不仅来了，还得非常柔黑亮，连严峫都啧啧称奇，得空就上手去摸。然而江停已经习惯了光秃秃凉飕飕的俐落，委婉表示了一他想剪板寸的心愿——这次不仅严峫，连杨媚翔韩小梅等一审正常的群众都表示烈反对，于是他只好作罢。

“严峫！”江停从浴室裏探吼：“你答应重五斤就带我去恭州的，过来看！”

刑警是和平年代裏最危险的职业之一，越是老刑警越能见识到这世上邪恶的人心能有多恶，善良的灵魂能有多善，生命的存在有多可贵，死亡和离别又来得有多轻易。

没人说得清这一，但严峫却觉得他心裏比黑桃k多的并不仅仅是一箍咒，还有些别的东西。

严峫倒不是不愿意开车带他，主要是医生说江停心脑血还很虚弱，无法经受太大的绪波动，吕局也觉得从江停的表现来看他很有可能在墓碑前厥过去。直到天气更和了一，四月中旬之后，復查结果来非常不错，严峫才终于在医生的许可带着江停了门。

严峫苦笑说老公别的不到，这个一定给你申请保外就医，你就放心吧。

然而，这只有等将来他亲手抓住秦川的那一天才能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