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不啊？”

“不涉枪不涉毒，死不过三个上不了市局。”严峫挥挥手，径直向大门走去，也不回：“当然要是涉枪涉毒，你这黑店就算完了——翔，走人！”

?

杨媚待在原地，睁睁望着员警们把尸抬走、现场封锁，等人都走光了，才哭无泪：“这都什么事儿啊。江哥，江哥？”

江停十指叉，一言不发。销金窟曲终人散的光影，只见他颔尖削的线条，顺着侧颈，一路蜿蜒起伏地没衬衫领裏。

半晌他沙哑：“我见过他。”

杨媚没反应过来：“什么？”

“严峫。”

杨媚愣住了，只见江停眉心微蹙，良久缓缓：“五年前在我总指挥的一起恭州建宁合办大案裏，这个人单枪匹，遭遇持枪毒贩，用酒瓶底把人当场打死了。庆功大会他坐臺上，我坐台，远远照过一面。后来因为这事他升上了副支队。”

杨媚心中一咯噔。

“这个人不太常理牌，我曾经……”

杨媚问：“曾经什么？”

江停停顿良久，才说：“我不赞同他因为这事而升副支，但这个人本我还算是欣赏的。”

不知为何为女的直觉让杨媚觉得江停似乎隐去了某些，但隐去了哪些，又为何闭不提，江停却没有说。杨媚等了半天，只得讪讪：“那幸好，幸好这案落不到他手裏……”

江停却双手推着椅转了个，彷佛预见到什么，摇了摇：“也许我应该听你的，在医院裏多呆几天。”

大切诺基关了警灯，在夜略显空旷的街上飞驰。严峫坐在副驾驶上，开着车灯一张张翻看现场照片，突然抬目视前方，若有所思。

翔把着方向盘瞥了他一：“怎么啦严哥，咱去吃碗面醒醒酒？”

严峫没有回答，突然问：“那个坐椅的你看见没？”

“哎哟严哥，我就知你要说这个。甭担心，那病恹恹的人灯儿不是现在行的类型，你永远是我们心中的建宁市局第一警草……”

“你不觉得他熟？”

翔愣了，“没有哇。”

“但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个人似的。”

严峫闭上睛，片刻后又睁开。他在脑海中竭力搜索却毫无所得，纷的记忆中，一丝丝难以形容的心悸伴随着古怪的滋味从上蔓延开来，似乎曾有个若隐若现的背影近在咫尺却又难以企及，只一闪念，便沉了记忆的渊裏。

半晌他了气，喃喃：“但我一时想不起来了。”

?

同一时刻，城郊。

荒原尽是城市灯海，夜风拂过山，远方星辰璀璨，薄纱般的银河从横跨天穹。

“天枢，开，摇光，北斗七星。顺着斗柄弧度往是大角星，牧夫座的一等亮星，再顺着看，那颗白的星光是角宿一。”

少女偏过，望着自己的恋人，秀的睛裏盛满了歆慕：“它好亮啊！”

“是的，角宿一是室女座最亮的恒星，距离地球二百六十光年。”

她的恋人微微停顿，不知想起了什么，角倏而浮现一丝笑意：

“古称角星为二十八星宿之首，勇敢果断，能征善战。但你知么？不论什么时候观测，角宿一都是纯白的，就像室女一样，一丝瑕疵也没有的完全的纯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