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大眯了眯：“也是，沈行也算是你主人家，还是你弟他‘爸’。”在最后一个字上，他又别扭地加了个重音。

“嗯……还有我在和我弟谈朋友，所以某程度上来说，他也是我爸。”金朝神态自若地抛这一声惊雷，吓得程大连连后退，险些跌山崖。

“你说什么呢？饭可以吃，话可不能说啊。”程大语速飞快地否认自己刚刚听到的话，磕磕地把金朝训斥了一通。

“是真的。”金朝无奈地笑，“我们是真心在谈，这事二爷、太太还有我姆妈都知。”

程大又是一个爆栗砸来，暴如雷：“怎么我又是最后一个知的？你有把我当哥吗？”

金朝挠了挠，腼腆一笑：“这不是怕你接受不了两个男的在一块吗？”

“你都不说我上哪接受去？你这小兔崽，这么大的事也瞒我？是不是得等我死了你才会到坟前知会我一声？”程大气得脚，胡骂了一通后，有些事不能接受也变得可以接受了。

“算了，就吧，这世都成这样了，有个贴心人陪着也好。”程大心纠葛半天才终于把自己哄好，后又突然想到，“这事老陶知吗？”

金朝摇了摇：“那会儿我俩还没在一块呢。”

“行吧，也算你没偏心。你要是告诉了老陶没告诉我，那咱们兄弟今日起就得一刀两断了。”程大向来利的难得在一件事上这么絮叨过，可这事上哪怕说再多他也没觉得够。

他红了红眶，严肃：“今后无论什么事，大事小事，你都得跟哥说！老陶不在了，现在就剩我俩了，你再瞒着事，我这个哥都白当了。你说说看你，今天总共俩事，一是举家去爪哇的事，你筹谋了俩月，一字没和我提过；二是谈朋友的事，你就是和猪谈了也得告诉我啊！别人不理解你，哥你还不放心吗？你到底要自己扛到什么时候？”

“哥以前急、脾气爆、事武断，你不和哥多聊哥理解。有了这次的教训后，这些我都会改的。但你也别什么事都闷在心里，有什么想法和委屈都得告诉哥，实在和哥说不的，你就和你对象说，多个人商量也能帮你分担分担。你从小就这样，怎么说也改不掉，你觉得这样瞒着是给我们省心，其实这才是最让我和老陶担心的。我贱命一条，刀尖血的日过了三十多年了，也不知什么时候就到了，最放心不的就是你。你现在有伴了，虽然是个男的，但哥还是为你兴，真的。我真怕我走了，你一个人会憋病来。”

金朝沉默地递上手帕，扭过假装没看见程大的泪。

“拿开，娘们唧唧的。”程大用糙的掌心草草抹去陌生的泪珠，然后又十分大男主义地歧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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