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前是想着劝说他慢慢将产业搬去爪哇，或是南洋各地都行，总之我都能尽力照应到。沈家在国的银行也无需停业，只需另行注册，改易经理即可。毕竟在南洋有那么多务工的侨胞需要汇寄薪到国补贴家用，在选择汇存的银行时，自然也会优先考虑在爪哇设有分行的隆燊。而保留隆燊在国的经营，也能方便二爷日后继续投资民族工商业。虽移居异国，亦能为国家与同胞献力。我的能力与界有限，这已是我能想的最好的法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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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大打断：“不是，你还沈行谈这些呢？息了啊老弟，我还当你就是个闷葫芦，谈生意都得靠老陶呢。”

“其实我早与二爷谏言过，让他考虑去爪哇发展。两个月前我就给nyoan寄过一封加急信，拜托他帮我与爪哇的华商联络，筹谋新建侨营银行之事。”

“还有就是，上次我们赈灾的那批蔗糖已经被日本人截胡了，这次他们又打上了隆燊的主意，实在与盗无异。接来这几年……这话说了你又得说我开天了，但总之确实不会再太平了。而再久以后的光景，我也看不到了。为了保全我们的产业，也为了日后国有难，我们还有余力帮衬，我们不得不提前考虑动迁了。”

你歉。你知的，我十二岁就帮派混了，空了一胆量，脑是一没。当初在奉天我要是没拉着你跟踪傅明玺，也就不会有今天这么多破事了。沈行也不会中弹，更不会屈躺在这冷的山里养伤。对你、对沈家，我真的过意不去。”

程大又又摇：“这可真了不得，只是沈行在国家大业大，哪里能轻易抛这些和你跑爪哇去？”

“哥，别这么说，这是不是你一人的错。”金朝沉沉地拍了拍程大实的臂膀，叹气，“事已至此，我们只能尽量帮沈家挽回损失，也好叫二爷能够安心休养。”

“哥，你别取笑我了。”金朝无奈，“二爷就是看我和沈满棠……唉，总之就是他把我叫去隆燊叮嘱了几句，我就顺带着提了这个想法。我之前也和你说过的，在爪哇，什么都是荷兰人说了算，我们华侨糖商想要向荷兰银行借贷那是千难万难，侨民在其他行业的营生亦是如此，金之权皆纵于他人之手，无可奈何。正因如此，才需要一位成熟的银行家兴办侨营银行，扶助我们华侨在当地的工商业经营。”

金朝缩了缩脖，笑着避开：“也不算外人。”

金朝很是详细地与程大复述了一遍他劝说沈沧时的说辞，而后就挨了一个爆栗。“你小那么有主意，先前却从未与我说过，反倒与一个外人聊得这么，找死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