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缓缓向前挪步，越过跪在地上哭倒成一片的工人们，来到陶园昌的相片前。他鞠一躬，涕泗横：“陶哥，我不知他们为什么要害你。你明明是我这辈见过的最好的人，为什么好人却没有好报呢？元宝不在的这几年，要不是你安我，我可能真的不知该怎么活了。以前我来你只跟我聊元宝，其实我都没来得及告诉你，我也很喜你，很想了解你这个哥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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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为什么呀？为什么我都还没来得及好好谢你，你就走了？”沈满棠十分不恭敬地上前抚摸着相框，哽咽，“你走了让元宝怎么办？让这么多工人怎么办啊？他们这么景仰你、依赖你，我不敢想他们会有多难过。你能不能回来啊，为什么上天那么不公平，偏偏要带走你呢？”

沈沧和傅君佩闻言也纷纷向后看去，与许久未见的沈攸打了个照面。三人因曹锦和之死心中仍有龃龉，至亲骤然相见，一时竟也不知该如何开。

“小满？”一女声从后传来，打断了沈满棠的哭泣。

“我……”沈满棠泣不成声，直到现在才有实，陶园昌是真的不在了。“我家里人也来了，我们都想来送送陶老板。”

沈满棠的泪一颗颗地洒在他与陶园昌走过的每条小路上，直到了灵堂，看见陶园昌的相片时才彻底决堤。相片上的陶园昌大笑着，睛都被挤成了一条，像是在地迎着老友们的到来。

“诶，跟我来吧。”爷叔浑浊的双眸泛着泪珠，吃力地推开了沉重的铁门为他们带路。

认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：“哦，是小满啊，你好久没来了。”自从决心不回金朝的信开始，沈满棠便没再来过这儿了。前的爷叔看上去苍老了许多，只见他单手攀着钢板大门的把手，好似无法直立一般。

沈满棠遑遑地从车上去，开已带上了哭腔：“爷叔，陶老板他是不是……”

爷叔抹了抹角，重重：“好人不命啊。”

他拍拍沈满棠的肩膀，又：“副总经理昨天接到消息就去关东了，我们剩的人就在厂里设了个灵堂等他们回来。你来了就去拜拜吧，老板在天有灵，一定会很兴的。”

沈满棠边往里走边回忆着。在他第一次因为金朝的离开而痛哭时，是陶园昌陪他在工厂的台阶上坐了一整天。之后每次再来，陶园昌都会空带他参观厂房，给他试吃新品，也给他讲金朝在工作上的趣事。等回去的时候，陶园昌又会给他装满一整盒的糖果，跟他约定吃完后只再来，陶哥这儿糖够。

沈满棠回过，讶然：“小姑？你怎么会在这！”

理来说爷叔这个年纪、这个魄是当不了门卫的，可陶园昌招人的标准又不能常理而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