鲜有人知，除了被他弹过一曲《凤求凰》告白的李素因外，便只有教他的人——沈清婉知了。

想起那个洒脱清丽的女人，虞锦行闭眸不语。一滴清泪顺着面颊，滴落到琴上，碎成无数片伤心的星星。

良久后，他才苍白地笑了笑：“让宓公见笑了。”

暴君心里很是满意。多年未曾碰琴，技艺倒是不减……

【系统，你看朕哭得是不是很好看？】

【？？？】

“岂会。”郑宓这才反应过来，“宓儿平素最憧憬山遇知音，二殿郎君真是好琴技，叫宓儿叹服。”

话题一打开便收不住了。郑宓惊讶地发现，这个冷大的皇十分对他胃，谈吐端庄又风趣，不轻视也不谄媚，避重就轻，仿佛他真的只是一个来论琴的客人。

而虞锦行越正经他就越浪，言辞极尽挑逗勾引之意，可对方连半脸红都没有，不由叫郑宓有些挫败。

他一就看虞锦行和无心关系不一般，所以自信，以他的貌绝对能诱到对方，这样无论是推辞还是利用都会更加容易。可虞锦行一面明人可见的撩拨他，一面对他的勾引视若无睹，实在是让他有媚抛给瞎看的挫败。

还是个装瞎的瞎。

不过……这二殿当真是龙章凤姿，仪表堂堂，比在南疆那个油粉面的王爷不知了多少。被这般貌、又是份如此尊贵的人以礼相待……啧，当真是心旌漾。

“今日多有叨扰，望宓公见谅。这是玉昆仑贡的雪烟丝，便当作本殿给宓公赔礼了。”

郑宗并未推拒，而是莞尔一笑：“宓儿有一方北地的寒砚，再过几月天，二殿用着正好。”

他们不约而同地换了称呼，心照不宣地收对方的礼。

虞锦行辞行后，郑宓莫名有些怅然。他想，二殿是个聪明人，应当看得懂他的暗示……

虽说他实在是恶心透了南疆王那张猪脸，但这位人殿也未必是什么良主，再观察一段时日吧。

虞锦行和无心离开了牡丹坊，慢慢在街上踱步。

“怎么又着面？”

“属只是还不太适应……次不会了。”无心以为虞锦行不喜，不由得绷了几分，说着就要摘。

虞锦行叹了气。“罢了。”

他走到一个小摊前，挑了两个妖怪面，给无心上，又给自己也上。

“属多谢殿……”

“好了。无心，现在没人认识我们，我不是二殿，你也只是无心。明白了吗？”说着，他牵起无心的手。

大广众之，无心面之的脸涨得通红。笑得十分妖孽的二殿还用他那疏朗清澈的声音说：“我还没逛过安的夜市呢，无心陪我。”

“……好。”

郑宓站在阁楼上，影隐藏在房檐，清辉倾泻而，就是半照不到他上。

羡慕吗？或许有一吧，毕竟已经太久没有人牵着他的手逛夜市了……他的母亲是异族女，有一双碧绿的眸，舞艺众，被老南疆王收为侍妾，不久生了他。

可他既不像膀大腰圆的南疆王，也不像廊邃的母亲，还生了对金的瞳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