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森怨毒得令人胆寒，神让人如同被毒蛇盯上一般不寒而栗。

“哪怕没有噬心，我也不会放过你……呵，这次我不会那么容易杀了你，那太便宜你了。我要让你求生不得，求、死、不、能！”

他浑然不觉两颊的已被咬的牙关得血模糊。

他会慢慢地夺走虞恪的一切，让他尝尝他千倍、百倍的痛苦，才能解他心之恨啊……

虞锦行慢条斯理地起更衣。

复仇……就从世家开始吧。

“这便是牡丹坊啊，朕前世倒是未曾来过。”

虞锦行衣着宝青圆领袍，青丝半披散着，只着一鸦青的带，隐藏在一片衣繁生香，莺歌燕舞之中并不显得突兀。只是过分的相貌，引得不少注日，但他周矜贵的气质倒是叫人不敢小觑，因此没人过来搭讪，连歌女小倌们都不敢靠近。

“殿。”无心拱一拱手。“牡丹坊主在四楼厢房等您。”

虞锦行略略颔首锦，向楼上走去。

一楼是酒楼，白天是齐聚南北奇珍的饕餮盛宴，中央有一舞台，吴侬语、影木偶西域歌舞，说书戏剧……应有尽有。而夜晚则是温柔乡，销金窟，多少文人雅士醉生梦死的地方。

走过三楼包间，声音就遂渐不对劲起来了，分辨一番似乎还有朝中熟人。虞锦行讽刺地勾起嘴角。

结果了厢房却是一惊。

厢房里没有什么坊主的影，除了地上——一个被绑着双手，披散发、中还着布团的人。

人一见到他微微一愣，随即怒目相视，白净俏脸上一双勾魂摄魄的目似泣非泣，楚楚可怜，衣服也随动作微敞，一幅光无限之景。

虞锦行却是哭笑不得。

这他妈不就是坊主吗？

他阔步上前伸手，人似是惊恐地退了退，结果他只是给人拢了拢衣襟，又解开了他手腕上的绳，拿布团，将人扶到了卧榻上，行为恭敬有礼还全程移开目光，端得一副翩翩君派，倒叫人一肚火无可发。

“本殿今日前来是想与宓公煮茶论琴，没想到宓公还未梳洗，那本殿便先在外间候着。”说完，便带着无心退门外。

人直接气笑了。好嘛，先手把人绑了，又在这里装好人。

无心意识到自己办错了事：“殿……属知错，请殿责罚。”

虞锦行心有不满，却只是付之一笑：“罢了，是本殿没待明白。不过此守备如何？”

“非常完备，仅次于王府。”无心刺杀过南疆王，法自是极妙，虽仅论功夫对敌逊人一筹，但想悄无声息刺杀和潜行，还是少有人能发现的。

虞锦行倒不意外，他上楼时与几个守卫肩而过时，便察觉到十分不一般。

无心担忧：“殿，此怕是已有人捷足先登，属又办事不利……怕是不能为殿所用。”

“无妨。”虞锦行当然早就知牡丹坊背后的势力是谁。本殿今日来，便只是见见这般绰约的人。宓公虽是白，切不要轻慢了他。”

这时门突然推开，“宓公”已束发更衣，倒是不知听没听见二人说的话。他冲虞锦行福了福：“二殿厢房请。”

接着语气又淡了些许：“这位公，小人不会对二殿怎么样的，不如公去隔厢房品茗如何？”

虞锦行冲无心投去一个安抚的神，便顺宓公意了厢房。

宓公坐在主座上，只丝毫没有诚意地说了句“请上座”，便自顾自的品茶了。

虞锦行也不急，端起桌上的君山峰品了起来。啧，是南疆贡茶，虽然与他父皇的贡品不能比，却也不是宓公这一不仕且无功名的“商人”能喝到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