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缓缓坐握住裴溯音的手，盯着他的手腕神。

人来时，看见他的表茫然中还带着些许疑惑。

去……了？谁去了？去哪儿了？暴君脸上茫然无措，似是没听懂，又似是不可置信，他踉跄了两步，视线才缓缓聚焦。

他就说太自称咕咕咕的不吉利。

一滴清泪从面颊落，暴君了，再无声息。

暴君年少时是冷里没人疼的皇，这些复杂的衣，当然是会自己穿的。只是毕竟是许多年没过这侍伺人的事了，动作有些生疏。

起义军如野火燎原这么快打到皇，主要是因为暴君已给各阶官员提前递了消息，了圣旨－－不支持不反抗不阻拦。各地方政府安静如，驻守边关的百万铁骑也不动如山，中役全遣散，至于那些后妃……

是了。

人怎么会突然死掉呢？

“怎么瘦成这样？是御膳房不合胃吗？不中用的东西，杀了便是，何必同自己过不去？”

他拨着琵琶，心想:严格来讲，还是踏过一次的。

虞锦行最终带走了琵琶，再没踏过后。

“唔……”

他又想起了那时，即将离开裴妃的殿前，对方曾饱不舍的开：“陛……再见。”

这些都打理好后，暴君才满意地起。余光扫见梳妆台上有一木盒。靠近打开以后，才发现是一把琵琶，从材料、工来看都是极品，保养的极好。

“……妃，你是变成鬼了，还是我终于疯了？”

虞锦行绽放了久违的笑容，眸中星光，俏若三桃李盛放，又如凛冬寒梅陨落那般孤释然。

“裴溯音”一步步走近他，面容温柔又哀戚。

如果能够重来……

好像是知自己要死了一般。

裴溯音也死了。

不了。

毒开始发作，虞锦行动作顿了顿，脆放琵琶。他倒了杯酒大手一挥撒于天地，声：“朕大赦天，赐万民无罪！”

他有疑惑。

暴君的脑残故事结束了。

暴君终究还是成为了孤家寡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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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于放过他们……暴君没想过。

虞锦行坐了片刻，取来已准备好的华服，将还未完全僵的裴妃抱起，开始帮他穿衣。

是了，肯定是这些人的问题。暴君想着。

……

毕竟皇后也算是真实的在斗，努力的给每一个妃嫔使着绊，让他这个皇帝当的分外有存在。

暴君只是微微颌首，便枯坐到宣政殿前，再没动过。

第二日，他才慢慢悠闲地踱步至裴妃中。人已换上了丧服，裴妃着，用白绸裹着。虞锦行神平静伸手拨开白绸，裴溯音那张苍白瘦削的脸。

只是虞锦行从没见过裴妃弹过它。

在这里大约只有他一个活人了吧。

路过未央时，暴君与皇后二人相顾无言许久，皇后着泪，柔柔地唤了一声“陛”，便主动饮了毒酒。

不过他很有耐心，细致的、缓慢地一穿好，又梳了个歪歪扭扭的发髻。

还是直接自杀吧。

他想了想，将发丝缠了缠，前的衣襟里。

心恍惚时，裴妃贴人恭敬：“陛，这是裴妃从蓬莱带来的陪嫁，裴妃昨夜吩咐婢从库房中取来，申时弹了一刻，戍时便去了。”

算了，反正本来也是要陪葬的。早死晚死都是死，伺候他这么个神经病，伺候一辈再死，可能还不如早死来的痛快。

暴君上次踏后，便是提着那柄多年来随他征战四方的天剑，将他幸过的男男女女通通杀了个净。

空的皇城只有他一人的声音回响，显得空寂无比。话毕，他又抱起琵琶，任由剧毒带来的痛楚席卷全，脑中思绪纷纷。

其实那是用来假死的药剂。通晓药理的暴君看得来，不过他本来也没打算动手杀她。

他还真有好奇，皇室宗亲被他杀的差不多了，也不知那些起义的人是会从哪个犄角旮旯推一个旁枝来上位，还是脆取而代之呢？

他梳着梳着，突然瞥见青丝间，有一缕刺的白，登时一愣，附在裴妃耳边：“有痛，你忍着。”随后小心地那白发。

人闻言都惶恐地跪，因为他们心知虞锦行绝不是说说而已，生怕帝王的怒火烧到自己上，吓得大气都不敢。

反正这一生也没什么可留恋的……而且好不容易打来的江山，居然还要再打一遍！！等等，好像也不是不行……毕竟暴君最喜打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