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凭什么、凭什么……我就是凪啊……我全都记得，我逐一复述……为什么拒绝我……”

玲王只渴求作为人类的祂吗？有什么好的，脆弱又无能，被玲王敷衍被玲王欺骗被玲王抛弃，无法留住玲王也无法保护玲王……

祂回不去了啊……蛇穿不上蜕的……凪已经死了，人类的故事早就告终……但永恒的怪可以一直陪着你……

玲王，求你别再哭了……泪烧得我好疼啊……

“你是什么……我看不清晰，也并不知晓……”腐的秃鹫、黑的香郁金、碎掉的苹果糖壳、抑或玲王走投无路的蜃境，鲜艳的虚幻拼命反刍也还是满腔滞涩的寂寞。

寂寞筑起堡垒，猜疑的瘟疫在蔓延，生命的隔诱发了窒息，不知何时，盐湖中游动的亮熄灭了。

这里是幽兽的囚笼，“你不相信我……你总是这样……玲王从来都不肯相信我。”玲王要的只有相信才能看见，自证的囹圄困局从来无解，祂没有办法，祂无能为力……

泣、泣、咳、泣泣、咳咳、泣、泣泣泣……

既然这样既然这样……

玲王用游丝般气音说：“把凪的遗，还给我吧。”

凪是我的宝。

他白得半透明，拂着一层柔和熹微的光，是黑邃森林的萤火、仲夏夜的，摇摇坠的新月，好易逝到玲王急着收集温存。

他们在白宝的时候，踢得飞的足球，漉漉折服的草叶，替的果冻面包柠檬茶，放课后骑过河滩的夕，游戏里响个不停的击杀奖励，关于凪的一切，从最初到落幕，都是玲王的宝。

朝夕拾，将遗落珍珠穿起，群星般闪耀的回忆安抚了玲王，扭曲挣扎的脏再度运作，挤满脊髓脑丘的刺痛平息来，他颠倒逆位的世界又寻得秩序。

能和凪一起结束，玲王有一亲手把相框扶稳摆正的满足。

祂看着玲王趴在自己僵冷的上，截肢半环住屍的脖颈，依恋般用脸颊蹭尸躯的膛，全神贯注去找死亡超过三天的人类凪的心，明明什么也听不见还是了安心的笑意。

眷属星之彩释放的生命力完成了简单的裂修补与断骨对位，但也仅仅如此了，青紫尸斑狰狞可怖，不过是一因为低温将将没有腐烂的死躯，本不上玲王那副找到摆渡人的舒缓神。

切切蛛网缠落在灯上，蝴蝶收拢翅膀钻猪笼草，职业运动员不需要手脚，残缺的鲜活与完整的尸冷绞叠在一起，祂于玲王得偿所愿的快乐中嗅到了烈的死意。

他后悔了，不应该给玲王的，玲王把所有的与希望都献祭给了尸，那使用了二十二年的人类躯是那样丑陋诡异，是会耗竭玲王生命力的诅咒之，必须要尽快隔断他们。

在玲王像婴儿一样咬起凪一缕雪白刘海自娱自乐的时候，他觉到魂不散的手围了上来，缠住了他的大。

“我满足了玲王的愿望，玲王该回应我了吧。”祂试探玲王的间，那里的肤绷着微微战栗。

祂一步恐吓：“我的要求是——玲王要时刻敞开迎接我的生，我的卵巢苗床，为我繁育诞足以填满盐湖的嗣。”

玲王埋着往凪怀里缩了缩，抱屍，抗拒的颈椎棘突：“不可能，你妄想！”这不是公平的易，他只得到了死去的凪，怪却想要活生生的雌巢。

但祂一改之前和风细雨商量着来的好脾气，无宣判：“玲王不到的话，就是违约了，我只好带走这东西。”接着不等玲王辩驳，就立刻要将尸拖离玲王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