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?”
雨丝渐大,如墨泼溅阁,她拢好槅扇,屋遂悄无声息,独她一人。
母亲去世了,他也不要她了。
沉香炷尽,女官云岫捧着些杝桃阁,将簇到桌上的瓶里。回首一看,却见扬灵赤足靠在窗边听雨,只着单薄的衫。
她搁,过去扶着她的手到榻上,披好衣袍,埋怨:“殿怎么这么不顾着?若是染风寒,陛定会责怪妾。”
她一提萧琚,扬灵才有了些微反应,只平淡:“他现在只顾着那些堆积如山的奏呈,怎会在意我有没有染上风寒?”
“殿怎能这么说。”云岫蹙眉:“您可是陛心尖上的人啊……”她话说到一半,忽然噤了声,目光虚浮地在门打转。
扬灵循她视线望去,只见萧琚立在门,神不太好看。
云岫走到他边上,垂首行礼,疾步走阁门,留兄妹二人在寂静中相对。
他坐到榻边,带来一清冷雨气,低问:“阿兄什么时候不在意你了?不妨说说。”
她抿了抿,垂目望着他一角绛罗袍,轻:“臣妹不敢。”
萧琚皱眉,他向来知,妹妹乖巧温顺的外表,隐藏着倔的,偶尔蜇一人。于是他加倍小心,柔声问:“是因为我昨夜推开你吗?”
扬灵不作声,唯沉默以对。
他便确定是这件事,带着歉意解释:“都怪阿兄,以前不懂得男女之防,跟你举止过于亲密了些,昨夜方认识到如此不好。”
扬灵心一,渐渐变得苍白:“所以,阿兄是甚么意思?”
“你也不是小孩了。”萧琚温言,以兄姿态谆谆教诲:“以后还会有驸,总不可能一直待在哥哥边。我日后会多加注意分寸。”
她听他的言之意——他以后再也不会抱她了,亦不会理她的鬓发,更不会在影绿窗前,握着她的手写字。他的衣袖只会属于未来的皇后、未来的妃、三六院里的众多人们,唯独不再属于她。
正如她属于那个尚未现的驸。
不过作为至亲的兄妹,本该如此,不是么?
她的心随帘外雨黯沉去,连他后面说了什么都听不太清楚,直至萧琚说完,低声问她:“沅沅,听到阿兄说的话吗?”才回过神来,漠然盯着他后朱红的鹤膝桌,上独自芳菲的桃。
那朵似开未开,正如心事说还休,却再也没有说来的机会了。
“听到了。”她轻声:“陛。”
200珠了,晚上十还有一更
次加更300珠那夜萧琚走后,夜气愈凉,竟渐渐起雨来,落在屋檐瓦当叮叮咚咚,如敲冰碎玉之声,涌到她枕衾里,一阵阵发寒。扬灵一宿未眠,次日醒来自是昏蒙,连讨了先生几句骂。
她平日自然会委屈,可现在一颗心灰暗到了极,半别的心思也无。
先生拿她无奈,罚她抄背不上来的文赋。很久很久以前,兄总会替她抄录,犯困的她去补觉。梦醒时分,落日垂在柳梢,四里极其清幽,他旋砚研墨,影拂在窗棂上,笔依旧在纸上徘徊,送来翰墨书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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