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哥在傍晚的时候走的，我抱着手看着他走台阶，星星扒在我上，说daddy再见。

我哥转过，笑了笑，又走回来，说：“能不能别这么瞪着我？”

我说，“不能。”

我哥屈起手指发誓：“我保证三天之后来接你们。”

我哥站在台阶跟我对视着，我知他想要吻，都是这么些年给他惯的臭病。我一揽他的脖，在他嘴上用力亲了一，“你最好说到到。”

季胤笑得开心，这一笑让尾的皱纹更明显了，我给他抚平，唉，心里有不舒坦。我哥真的老了，可我还正值青妙龄，以后岂不是我要给他推椅，但也说不定，照我的素质，谁先死还未可知。

季胤挠挠我的手，走了，我牵着星星回屋，从桌上拿起一个小盒。装戒指的盒，不知季胤随带个空盒什么，正中应该放戒指的地方放了一白发，这是昨晚我从季胤上来的，殊青说白发会越越多，我有后悔了。

我叫来星星，让她看我上有没有白发。星星认真地找了半天，把我的发都了，说没有。我说：“你肯定没仔细找，我都快二十五了，能没有白发吗。”

星星便加大力气找，最后在我后脑勺扯一白占01的发丝到我手上。

这也太勉了，我看着那发，要是不用心看，谁看得来那抹白，放在我哥发旁边，我哥可能会以为我在嘲讽他。

星星找完我的，嚷着也要找自己的，我看着她茂密乌黑的，让她一边玩去。

我看着这两发神，最后把我那丢掉了。

殊青看了我许久，在我旁边坐，而后问：“……你有过监学校吗？”

我回过神，“没有……怎么了？”

殊青摇摇，说：“我有个弟弟跟你一样大，也是双人。”

“是吗，”我坐起来，“怎么没听你提过？”

“他死了。”殊青平静地说，“死在了监学校。”

我不知该什么反应，还好殊青只是伤了一时，笑着解释：“不好意思，今天是他忌日，有慨。”

我的脑海里闪过一些关于集中营和监学校的碎片，隐约觉得殊青知些什么，问他：“他是生病了吗？”

“不是。”殊青说，“他是被人致死的，那一年他才十四岁。”

殊青并不避讳提起往事，也不掩饰弟弟的死因，也许在他看来只有客观地描述事实才能为弟弟伸张正义，结合他今天的所作所为，大概已经实现了。

殊青说：“季胤把你保护得很好，十几年前双人都要统一送去监学校和集中营的，我只能看着他上了车，没想到那是我们最后一面。”

我初中时是封闭学校，一个月一次校门，放假就被送去各封闭训练，又没手机，一天里最翘首以盼的时刻就是季胤中午和午来陪我吃饭的时候，什么新闻，什么好玩的好吃的，都由他告诉我，我什么都不知。

我问殊青：“难所有的双人都要送去吗？没有例外？”不过我想，有特权的应该除外，比如我。

“有啊。”殊青说，“他们只要净的双，被人碰过的不要，原先我以为是为了挑选素质壮的，后来才明白是在挑选他们的玩。”

闻言，我开始唾骂那帮死变态，殊青耸耸肩，：“收到弟弟死讯的时候我正在读中，赶到家连遗都没看见，只有一罐份不明的骨灰。”

我哑然，这才是大多数双人的真实写照，如果季胤那年没有遇见杨靳棠，我也只会是一样的场，不寒而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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