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正枫言又止，我没兴趣跟他唠嗑，跟殊青说我累了，上楼休息，对星星拍拍手，牵起她走了。蒋正枫的目光如有实质，我甚至都能想象他攥着手抿嘴不言的表，他总是这样，死板，无趣，像山一样沉默。

：“你小时候一哭，我心疼的像刀刮，你的泪对我有用，我的泪对你就没用了。”

星星地奔向我，用小拳给我捶，她是跟季胤学的，季胤什么她就什么，很会讨我开心，古灵怪。殊青在这，季胤也好放心，拜托他陪我说说话，他去去就来。我今年都二十四了，他还把我当小孩，若他有事不开，再不济也要把星星找来陪我，他说不忍心看我一个人待着，会让他想到我小时候被抛弃的场景。

季胤被别人叫走，亲了亲我的脸，说等会来找我。我抱起星星带她吃甜，我们坐在角落分吃一块小糕，星星说：“爸爸，有个人一直看着我们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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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胤倒了一片维生素给我吃，说：“先上去睡会，醒了叫我，我给你送饭。”

我面不改：“不用他。”

生了星星后总隔三差五小病，跟漏筛一样，堵了这，那儿又漏，我觉得我的寿命起码被这两人折腾掉了二十年，不复以前的矫健，抱一会女儿都要气。季胤照顾我已经很熟练，如果是腰疼，那就是坐的时间太，要是咙，可能过了。

我吃累了，靠在椅背上发呆，季胤给星星整理辫，让她去找殊青玩，她跑远了，我对季胤伸手，季胤坐到我边，我的腰，问：“哪里不舒服？”

“他好奇怪，我们要不要叫daddy呀。”星星了座位，爬到我上，坐在我怀里，说：“daddy说要保护爸爸。”

女儿星星五岁的时候，杨靳棠邀请我们参加他和殊青的婚宴，我许的愿生效了，他们的婚礼推迟了六年，我们从欧洲回国，在宴会上见到了蒋正枫，系着领带，着价值不菲的腕表，发后梳，饱满的额，单手兜，手上拿着酒杯，意气风发，正游刃有余地跟旁人谈。

蒋正枫在角落默默盯着那小女孩看了很久，心里想到，如果他和季煜的孩还在，现在也快六岁了，穿着可的公主裙，甜甜的叫爸爸，不过数秒后，他的表又黯淡来，那个不知是男孩还是女孩的胚胎，已经化作血了。

我抱着她继续吃，余光看见蒋正枫往我这边走了两步就被侍应生请走了，季胤在对面坐，对星星张开手，“来daddy这里。”

宴会结束后，季胤揽着我走大门，我抱着星星，一辆黑宾利等候多时，车窗降，是蒋正枫，季胤面对明晃晃的挑衅无动于衷，觉得可笑，我倒是意外他有这么霸不讲理的时候，便说去看看，季胤没再说什么，接过星星，目送我上车。

他虽然这么说，也没真的在我面前哭过，他还是有自知之明，不会得了便宜还卖乖。不说不的，我怀了他的孩，要跟他厮守一生，承认是迟早的事，所以季胤并没有太难过，总是笑的看着我，每天都对我说我你，像教牙牙学语的小朋友那样，教我说会这三个字，他恐怕真的会激动得哭来。

蒋正枫再次现在我视线里，他在我对面坐，我勾起嘴角，“别来无恙，蒋总。”

季胤要带我上楼休息，我不想去，他就继续给我腰。殊青抱着星星过来，说：“她要找爸爸。”

看完星星，蒋正枫又开始观察多年未见的季煜，瘦了，少了十几岁时的张扬和桀骜，也成熟了，季煜淡笑着，眉间多了温柔的韵味，不变的是依然喜吃甜，先吃油，再吃上面的果，然后满足地眯睛。

季胤说他现在是药业集团的ceo，风正盛。想来也是，能搭上杨靳棠的关系，多少都有些真本事的，这样的蒋正枫，我看着有陌生，我记得蒋正枫从前最大的理想是回农村地，自给自足，最唾弃的就是有钱人的派，这有像屠龙少年，不过蒋正枫屠的是我，不是龙。

我，靠着他的肩膀一动不动，季胤叹了气，亲我的额。他也觉得我的实在太差，尝试过给我换饮，监督我运动，但我吃那些补品会把胃酸都呕来，跑个五百米会鼻血，换来换去，只有定期输营养我才不排斥，哪里还能像以前一样一拳一个人，弱成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