痛。

准备手术，消毒，开刀，切开腹，把胃打开，并没有将任何理过的去，只是打个招呼，然后再合起来，之后开始静脉注。

更像一猎奇的行为艺术。伤痕和合就是他们的艺术。

方启宁全程都被迫保持清醒，痛过去，又再次醒过来。

伤将他牢牢粘在病床上。

“真可，哥哥又开始喜你了。”

哥哥前来探望，带来了新的营养剂。

“不吃了，你现在弱，这次我们换一新的合成比例的营养剂，总有适合你的。”哥哥怜惜地托着方启宁的手臂，“看这手臂都瘦得不成型了，这回让哥哥好好照顾你，亲自帮你注营养剂。”

哥哥的手法很熟练，方启宁的意识却模糊了。

再醒来时，看见哥哥倒在地上，死了。

方启宁打开“薛定谔的门”，心里想着：狗文明，我要去到一个没有那个人的世界。

然后一睁便是年少时的哥哥，不，是闻安书。

“宁宁？你在看什么呀？”闻安书问。

“别怕，我会永远守护你的，你会说话的嘛，再说一句，就叫‘哥哥’，不然笑一笑也行，就像咯咯笑一样，‘哥～哥～’宁？宝宝？宁宝？小宁？宁宁？方启宁？弟弟？来，说嘛……”

“哥……哥……哥哥……”稚的嗓音响起，因久不说话，带涩和犹豫，文字从间一个个迸，逐渐畅，“哥哥。”

少年人得到回馈之后，清澈而诚挚的喜悦像宝石一样晶莹剔透，折着炫彩耀目的光芒。

时而夹杂两声大人朗的笑：“小安真的喜宁宁啊。”

“因为宁宁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弟弟！”

“哈哈哈哈！”

……

方启宁看晃了神，霎时不知在何。他被困在躯里，分不清是在梦中还是现实，好像回到了从前，又好像到了一个新世界。

此前他从未有过的这段记忆，现在因对闻安书使用神力而被激发，铺天盖地涌来。

他受到自己贴着温的躯，听见一句句呼唤曾经最恐惧的称呼——哥哥。

就连轻微倾斜的角度，都在彰显他喜这个他在新世界一回接的人，这个人不是方园，不是家，不是护理人员，而是全副心思都投注他的闻安书——在他还没有将人认来的那几个月里。

他因那个人而恐惧“哥哥”这个称呼，但闻安书不厌其烦地一次次将这两个字里的恐惧挤，就像从烈日暴晒的海绵中挤分那样，费极大劲，成效甚微，却持不懈。

方启宁的意识晃未平，年幼的凭借本能回应了闻安书，闻安书便兴地蹦，简直快要飞起，兴奋的嗓音久久地绕在天板。

闻安书的喜不像那个人一样，不是把他像橙一样先榨成，把果成馅饼，再把晒制成陈，而是给橙树浇，防护害虫病害，呵护橙健康生，果熟落。

闻安书喜乔西莫很合理，喜一个傻弟弟不奇怪，但凭什么能原谅一个张牙舞爪几次三番伤害他的恶？

只是叫了几声哥哥，只是亲近几，只是这样而已，为什么就能获得往后数年胡作非为的免死金牌？

闻安书明明对他这么宽容，但凡他主动一，都能修复关系，本不必借助乔西莫的假份才能接近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