依依是被兰湘叫醒的。

“小，小！”兰湘轻晃着床上少女的肩膀，呼唤，“现在辰时都过一半了！”

“唔，嗯……兰，兰湘……我知了……”

拍开兰湘的手，窗外照来的光让依依的睛因为刺痛而眯了一，这才坐起，被顺着肩膀落。浑上没有一不酸，脑袋还有昏昏沉沉，缓了半晌才算清醒过来。

兰湘扶着依依床，见她神有恹恹的，担忧地开：“小可是不舒服？难怪会睡到现在……”

“啊，倒也没有……”依依忙解释，话说又停顿了一，才：“昨晚上有睡不着，所以一不小心就睡晚了。还是先更衣吧，还得去给母亲请安呢。”

兰湘总觉得依依在掩饰什么，可也不好追问，应了声是，就叫了另外的婢女打过来给依依脸，像往常那般服侍依依更衣打扮起来。

依依有意识地保持沉默，她知自己不擅隐藏，于是在心里激兰湘没有一步发问。在兰湘协助她穿衣时，依依的思绪还停留在昨晚，她是不大记得被谢筱茹抱到床上后的，却清晰地记得那被侵时的羞耻，被狠狠穿的那刺激和痛，以及时那宛如蛇蜕后获得新生的快。依依虽年纪尚小，却也不傻，知双之间的那个幽谷之所以被叫私，就是因为它并不是外人轻易能瞧见，能碰得的。

但如果那个“外人”是谢筱茹，依依倒是一也不反这互动，事后回想起来反倒颇有意犹未尽的觉。

等到换完了衣服，依依匆忙赶往客厅，阮夫人正坐于主位，一脸不虞地看着她。

“你知现在什么时候了吗？”

“对，对不起！”依依慌忙跪了去，“是女儿没注意，一不小心睡晚了……”

阮夫人悠悠地接过崔婉递来的茶，“一不小心？看来让你学会时起床还是太困难了，一日之计在于晨，你这样一个连早起都不到的人，要不是咱们家有钱，养你又有何用。”

依依低着默默挨骂，连崔婉投来的同目光都没留意到。

然而，这时候，屋外响起了一阵清脆的铃铛声，由远至近，伴随着的还有快的步伐，以及少女响亮的声音。

“母亲！”阮明鸢小跑着了客厅，笑嘻嘻的，“女儿起迟了，还请母亲责罚。”

本来还着脸的阮夫人顿时喜笑颜开，伸手把阮明鸢从地上扶起来。“鸢儿，这有什么！左右不过晚了半个时辰起来，又不耽误功课，再说了，昨儿在林家玩到那么晚，是该多休息休息。”她又瞄了一阮明鸢腰上挂着的铃铛，“你还真喜大送你的这个东西啊。”

“可不是，走在路上还能叮叮当当响呢。”阮明鸢又扭了扭腰，铃铛又发了悦耳的响声，她甚至有意识地凑到依依面前，炫耀之意已经写在了脸上。

“……”

依依无言。她就知，同样是起晚了，阮明鸢是绝对不会挨骂的。整个阮府上，谁不知四小是阮夫人的心。

瞧见阮明鸢和阮夫人亲的样，依依心酸涩难耐，便福告辞。阮夫人也懒得在她上多心思，摆摆手便随她去了。走客厅，早晨的光洒在走廊的梨木地板上，低瞧着那被照得亮堂的红木，昨晚的柔回忆已经被心中越发厚的霾所笼罩。

好想＊砍死＊这些人啊。

这一闪而过的想法让依依自己都吃了一惊。她想这大逆不的念要是叫阮夫人知了，准会挨一顿罚，她也会为父亲和兄弟妹们所不齿，沦为靖平侯府的家族耻辱，搞不好兰湘也会对她失望……是的，这可怕的想法必须得藏起来，藏得的，永远都不能让任何人知晓。

可心里好难受，为什么一大早起来就得被这样教训，为什么好像自己无论什么，都总是得不到认可呢？明明，一直以来，都在努力地学习，生活着啊。

依依看着脚的地步，走得很慢，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她。“……依依？”

“啊！”她慌忙抬，看到阮明珠站在自己前面，急忙福行礼。“见，见过。”

阮明珠，也没有在乎依依动作的慌，只问：“昨晚在家休息得怎么样？”

“哦，噢……觉好了不少，多谢关心。”察觉到阮明珠探究的目光，依依只得垂不去和她对视。总归不能把谢筱茹偷偷拜访的事说来，依依也只好糊过去了。

“这样？那就好。”阮明珠重活一世，总归比其他人多一个心，如何看不依依在避重就轻。只是看依依现在应该不想说，便也没有再追问。然而当依依正准备告辞时，阮明珠又叫住了她。“你今天还想去吗？”

依依顿了顿，抬看阮明珠。见对方神如常，抿了抿，便轻轻。“要一起吗？”

“你自己去吧。”阮明珠说，“昨儿在宴席上结识了叶家小，说好了我要写帖请她过来小聚。你门在外注意安全。”

“好……”

回到闺房后，依依的心稍微明快了些。不怎样，至少兰湘和阮明珠还是愿意关心她的，嫂嫂对她也并不刻薄。

更何况，如今她的生命中又多了另外一个特别的人。

常言“一日之计在于晨”，此话倒是不假，只是放在不同的人上，象征的意义自然有所不同。

若说像是阮府这大人家的少爷小，早晨于他们而言，始于在人的服侍之更衣洗漱梳妆打扮，始于父亲母亲对前一日功课的考校，始于大厨房心烹制的粳米粥并各类佐粥小菜组成的早膳。聚居于大街小巷中的普通人们则无福享受如此待遇，对于他们来说，新的一天在黎明到来前就已经开始，起早贪黑地工来养活自己以及家人，便是平百姓的日常。

哎呀，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可真大。

谢筱茹了一把差到睛里的汗，前的木桌已经被得锃亮，在烈日的照，甚至隐约倒映她的脸。

不过，虽然方才的叹是关于早晨的，其实现在已经过了午饭的时候了。

“谢筱茹！”吴大娘不满的声音让她一个激灵，“你又在那发呆了！旁边那桌的客人走啦，快给我去收拾收拾。”

“是！”

和吴大娘一起经营豆摊已经有一段时日，收拾桌面这活谢筱茹早就烂熟于心。她抬手打了个哈欠，熟练地把客人留的碗筷堆叠好，放到盛满的木盆里清洗。

偷偷地看了一吴大娘，以及懒洋洋地躺在摊边晒太的黑猫，谢筱茹心微松。昨夜，她和阮依依缠绵那么久，回到自己的房间时都有些意犹未尽，躺在床上又翻了很久才睡，早上起来时难免有些困顿。好在吴大娘看上去没有发现什么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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