低沉的声音,如蛇信从文清辞的耳边舐。
他在这一刻屏住了呼。
……自己与谢不逢的距离,似乎有些过分贴近了。
“先房里来,不要在这里风了,”来不及细想,宋君然将文清辞拉了屋,再将屋门阖上,“还觉得难受吗?”
文清辞缓缓摇,坐在了桌边。
他忍不住问:“师兄,你觉不觉得谢不逢方才……”有些奇怪。
“刚才没什么啊!”
说着,宋君然就将手指落在了文清辞的腕上,准备替他把脉。
随着衣袖的撩起,文清辞手臂上淡淡的红痕,就这样突兀地现于两人前。
“……这是?”
文清辞被自己手臂上的印记吓了一。
这是什么东西!
文清辞正想细看,袖便被宋君然猛地拉了来。
草,禽兽。
宋君然不由在心中暗骂了一声。
“哦,涟和县气候,你手臂上许是起了风疹。”说着,宋君然连脉都不诊了,转就从药箱里取药膏涂抹在了文清辞的手臂上。
他的动作格外快,涂完药膏之后,还用纱布仔仔细细将文清辞的手臂缠了起来,压不给对方半反应的时间。
为了遮掩心虚,宋君然还不忘将师弟数落了几句:“你看你,一直不好好涂药膏,伤的肤本就更加脆弱,是经不起折腾的。等解决了这件事,回谷之后,一定要谨遵医嘱!明白了吗?”
“明白明白。”文清辞连连。
担心宋君然唠叨去,他立刻将话题转回疠疾,和师兄聊起了正事,将刚才的话题暂扔到一边。
等宋君然离开后,独自一人待在房间的文清辞缓缓蹲了。
——石质的青砖上,满是瓷碗的碎片。
甚至还有洒落的白粥。
文清辞伸手将瓷片捡起。
沉默片刻后,缓缓将缠在手臂上的纱布解了开来。
肤上的痕迹原本也不算,谷特制的去疤药涂抹上去过没多久,它就淡得难以察觉。
一时间文清辞竟也难以通过记忆中已经逐渐变淡的画面判断,自己手臂究竟是不是单纯地起了红疹。
文清辞低看向满地的碎瓷。
眠时的文清辞,只有上辈的模糊记忆。
有几分单纯懵懂。
但现在,随着记忆的恢复。
二十年来经历过的人世故,也变得清晰了起来。
文清辞不觉得自己还像之前那么好糊。
师兄方才说了谎……他绝对与谢不逢起了不小的矛盾。
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?
文清辞不由好奇地抓心挠肺。
……
次日清晨,天刚蒙蒙亮,文清辞便独自走官署,向躺满了人的空地而去。
药已分发许多时,但迟迟不起效果。
空地上的百姓,已经对京城来的太医还有文清辞与宋君然生了怀疑。
更不说昨日的焚尸,于心理上给他们造成了极大的打击。
看到文清辞的那一刻,空地上一片寂静。
但他却并没有受到这里的气氛影响。
文清辞径直走到木板床前,替一个昏睡着的的病患诊脉。
察觉到有人来,病患费力睁开睛向文清辞看去。
昏沉多日的他,或许并不清楚昨天发生的事。
此时看向文清辞的目光,是祈求与信任。
“救…救救我……”
帷帽,文清辞咬了。
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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