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等宋君然反应过来，文清辞便已从位置上站了起来。

“我知，”宋君然缓缓伸了个懒腰说，“我一会全都听你指挥。”

“麻烦您了。”文清辞微微颔首。

卯正一刻，天刚蒙蒙亮，文清辞就已起洗漱，走了小屋。

烛火的映照，谢不逢缓缓了，他也站起了：“好。今日时间不早，两位先生请先休息一番，待明日清晨再行此事。”

谢不逢的手，正在轻轻颤抖。

白日里勉维持的理智与面，在顷刻间消散、崩塌。

他的左臂，随之生了一瞬的刺痛。

愈是压抑，便愈是疯狂。

他一气，压低了声音说：“我们定将尽心竭力。”

文清辞的声音穿过帷帽与白纱，落至耳边，变得模糊又不清。

确认师弟和昨天一样后，这才缓舒一气。

他的话音刚刚落，府衙里的小厮也从前院走了过来：“二位这边请，巡官大人说，他那边已经准备妥当。等二位用过早餐，我便将您二人送过去。”

反倒如疾风掠过，在顷刻间，得火焰燎原。

但是语气，却无比郑重。

半晌过后，谢不逢忍不住将额轻轻抵了上去。

这个小厮说的太医，不会是禹冠林吧……

可是一墙之隔的另外一间客房里，谢不逢却始终没有一丝半的困意。

听到这几个字，文清辞脚步不由一顿。

一日相见，并没有让谢不逢心火暂歇。

脚不怎么方便？

谢不逢的话里，没有半命令的意思，但却让人无法拒绝。

已到此见过谢不逢，文清辞也不由破罐破摔起来。

“师兄，一会——”

在来的路上，县令已经提前好了安排，让随行太医与侍从，宿于自己的私宅之中。

，谢不逢的手指，再一次落在了那羊手绳上。

“是，大人！”说完，小厮立刻朝后院小跑而去。

他的声音淡淡的，似乎只是于不经意间想起了故人，接着忽然生了怀一般。

县衙署外在工地上全都是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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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想刚门，就撞到了同样早起的宋君然。

但是他的话还没有说，便被宋君然诡异的神打断。

……仿佛是在隔着这冰冷的件，反反复复描摹那人的影。

“不必不必！”小厮非常，路过那几架玄车的时候，他还不忘补充：“还有几架车，明后天才到达涟和，过来补送药材。哦，对了……听说还有一名脚不怎么方便的太医，随行而至。”

“好。”

“可惜我那位故人，已不在了。”

夜阑人静，奔波几日早已疲惫不堪的他终于敌不过困倦，沉沉睡了过去。

里的不堪与望，在此时疯狂滋生。

文清辞刚想同他说，一会剖解时，需要他在一旁记录。

呼也了个彻底。

……

而现在，这里又多了两个客人。

语毕，便转打开了后堂的木门，对守在外面的小厮吩咐：“收拾两个房间来，给这二位先生居住。”

只有谢不逢一人，住在县衙署的后院。

可是文清辞却从这平静之中，听了无限的哀伤与落寞。

宋君然那双灰的瞳，如探照灯似的，将文清辞全上反复照过。

他那么惜命，也会被谢不逢薅来吗？

吩咐完之后才回向文清辞与宋君然说：“二位是松修府人，在涟和应当也无住所。宿在府衙之中，行事较为方便。”

谢不逢这一番动作行云、理所应当，完全没有给人留打断的时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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府衙年久失修，客房也朴素至极。

他站在薄薄的屋墙边，小心翼翼地将一只手贴了上去。

涟和县衙署不大，能够住人的客房满共也就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