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不逢并没有住在行中最大的德章殿后殿,而是宿在文清辞当年暂居的侧殿中。
南巡之后,行就再也没有住过人。
因此谢不逢到了之后发现,房间里的书架上,竟然还摆着一本医书。
——这是文清辞当年不小心留在此的。
谢不逢对岐黄之术,没有半兴趣。
但却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,将文清辞留在太殊的医术还有笔记翻了个遍。
起初他只是想在那字里行间里寻找文清辞的痕迹。
时间久了,谢不逢竟然也能看懂一二。
他发现文清辞常看的医书,还有留的笔记,大分都与疫有关。
夜,房间外传来一阵敲门声。
“陛……”兰妃的声音,透过木门传了来,“我能来吗?”
已是太后的兰妃,本应自称“哀家”,但在谢不逢的面前,她却始终用“我”。
谢不逢虽然已经登基称帝多时,仍不习惯边有人。
他缓缓放医书,自己走去将门打了开来。
“母妃夜前来,有何要事?”谢不逢的语气非常平静,从中听不任何绪。
仲时节,夜里还有一些冷。
兰妃着素衣,披着件浅绿的披风,发轻轻挽起,没有簪,眉宇之间写满了担忧。
而她旁,还站着别别扭扭的谢孚尹。
——自从那天被谢不逢吓到之后,谢孚尹一直躲着谢不逢。
但今日听兰妃说要来给谢不逢送夜宵,她纠结半晌,还是跟了上来。
兰妃带着谢孚尹走了来,她轻轻将手里的汤碗放到了一边的桌上。
“……我听人说,陛今日未用晚膳,便叫人了些,带了过来。”说完,她悄悄看了谢不逢一。
谢孚尹随之轻轻地了,尽有些害怕谢不逢,但她还是忍不住说了两句:“我刚才尝过,可好吃了!”
兰妃带来的,是此地有名的莲粥。
此时粥的温度正好,散发着甜香阵阵。
谢不逢没有什么,对这甜粥也不兴趣。
就在他打算开拒绝的时候,一边的谢孚尹似乎看了他的打算。
小姑娘已经隐约得知,自己的哥哥喜文先生。
于是她忍不住补了一句:“和文先生的玉兰粥可像了,哥哥你……你尝一吧?”
谢孚尹越说声音越小,而从她嘴里突然冒来的“文先生”三个字,也于瞬间将兰妃吓了一。
“童言无忌——”
没想她话还没说完,谢不逢竟然顿了一,轻轻地那碗粥端了起来。
“啊……”一刻,谢孚尹倒一凉气。
她不由瞪大了睛。
哥哥的手怎么了?
谢不逢的左手手心,横贯着一的伤疤。
虽有简单包扎,可此时仍在向外渗着血。
“陛,您的手怎么了?”兰妃不由问。
实际她今日就是为此而来。
谢不逢血祭天地的事,已经在私里传了开来。
兰妃原以为那都是众人夸张,没想到……竟然真的和传闻中一样。
她的目光忽然变得极其复杂。
“无妨,受了小伤。”谢不逢并不在意。
停顿半晌,兰妃说:“还是叫人来看看吧。”
她刻意规避了“太医”这两个字。
谢不逢摇:“朕自己包扎便可。”
他在北地都是这样过来的。
此时夜已,众人均已熟睡,四一片寂静。
理来说,这个不应再有访客。
但没想就在这个时候,谢不逢耳边又传来一阵脚步声。
抬一看,竟是当日被派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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