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字湾笑着闷哼了一声，调整了姿势，改为搂着夏约如。他们还没吃饭，走会所，就近找了家餐厅。服务员引着他们去到位置上，刚站定，林字湾隐约听到右侧有人在喊他的名字，扭望去，是一对相熟的侣。寒暄了两句，两双人去到中桌。男士客着，谈谈近况，谈谈。当然是一切都好，幸福满。两位女士不时被提到，应上两句，附和他们中的恩。菜上齐，不知林字湾他们是提到了什么，对面那位和夏约如突然打开了话匣，像是相识多年的好友般，从天聊到地。容不过是挖苦旁的人。女士说：“他可是大王，还和我追自己的女生排到法国去了，让我记得每天更新号码牌。哎呦，我一听就知他装得……这人最容易被骗了，就是个黄穿衣开机车的混混男。”夏约如应和：“都是这样！一事非要夸大！”女士说：“是！这人太适合活着了，一功劳都想要自己被写历史书里，半亏都吃不了！”夏约如说：“是是！他上次还说自己了什么什么，听着超级厉害，还说别人都夸他。回来我听他室友说，他每天都把作业堆到和我视频的那一小时里，能写十分钟的作业都算好了，还希望我夸他。当时他在我旁边一句话都不敢说，怕得和老鼠一样。”……在两位女士的嘴里，她们的男朋友都不拥有姓名，一直用“他”来称呼。林字湾和对面那位面面相觑，拿刀叉的双手颤抖，小心地，不敢有大动作，也不敢发半声响。一顿饭，夏约如没吃几，到家喊饿。林字湾陪她，坐在对面，盛了小半碗。夏约如很安静。

林字湾微微低，用筷挑起，抬说：“你怎么还记得这么多事？”顿了顿，说：“关于我的。”几个字，后一字的音量比前一个轻好多，话到最后，音量叫自己也听不清晰。夏约如听清了，也不抬：“我又没有老年痴呆，当然是记得的。”“你连后面的事也记得，我以为……”林字湾吞吞吐吐，嘴怎么也张不开，咙一哽住，声音不来。“嗯。”夏约如正着，不耐烦地敷衍。林字湾闭上嘴，看着夏约如，有一没一地捡着送到嘴里。夏约如不时抬看看林字湾，看他没有话说，低认真地吃饭。林字湾听碗里一清响，一看，吃完了，于是推远了碗，手撑着桌，托起歪倒的脑袋，痴痴地看夏约如。她的眉、鼻，嘴，额和脸颊，尖尖。嚼着不好咀嚼成泥的时，会迷茫地看一远。林字湾想，爸妈希望生个女孩，想要的大概就是夏约如这般样的，真真像个娃娃，叫人忍不住心，忍不住疼惜她。林字湾想，或许夏约如是喜他的，不然怎么记得他的那样多的事，而且件件都记得详细，有些细节，林字湾自己都不记得了，夏约如却能脱而。没人会对一个不在乎的人浪费自己的力，甚至于记他的一一滴。反正林字湾自己是不到的。如果夏约如能到，那么那个人也算是幸福的，也能骗骗自己：被人放心尖上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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