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小石？我以为你已经被白愁飞杀了。”狄飞惊只有刹那的惊讶，随即脸上便恢复了惯有的平静。

“我还有想守的人，他在，我就不会死。”

闻言狄飞惊又是一怔，却听见王小石的声音又传了来，“狄大堂主想必也有誓死也要守护的人吧，不然你也不会想送纯姑娘离开京城，毕竟她如果逃了，你乃至整个六分半堂都会被蔡京端得净净。”

“王小石，你也太小看我们六分半堂了吧。”

王小石笑了笑，“不尽然吧，如今的六分半堂已经不是当年的六分半堂了。雷损一死，堂里多少会有异心之辈妄图掀起些波澜，无论是门派当家人的更迭还是改朝换代，动都是在所难免的，你们也不要妄图觉得可以避免。如今你还要为一人而带着整个六分半堂冒险，你觉得那些本就蠢蠢动的人还会安分守己吗？”

王小石见狄飞惊沉着脸没有再说话，便又开到，“其实金风细雨楼如今的况也和六分半堂不相上，境如履薄冰。”

狄飞惊听了他话里的意思，不由得冷笑，“如今的金风细雨楼，可比六分半堂不如。”

“是吗？我倒不觉得。金风细雨楼大当家失踪，二当家投敌，如今只能拼死一搏，我们没有顾虑了，求的就是一线生机，哪怕拼上命，想必大家也是愿意的。”王小石似笑非笑，语气里有些嘲讽，“可你不一样，你还有要守的人。你不孤注一掷，她沦为蔡京权的棋，你孤注一掷，你随六分半堂倒她逃亡江湖孤苦无依，怎么算，也是我们动起手来更能随心所，而你们更束手束脚。”

狄飞惊一声轻笑，他不禁抬去看王小石，“你想联合六分半堂去对付蔡京？你这才是以卵击石，自寻死路吧。”

“我找到了蔡京通敌卖国的证据，我们只需要将这份证据给朝廷，等蔡京被夺权，从一个权臣沦为平民，杀他，不就容易得多了？至少不会背上刺杀朝廷重臣的罪名。”

狄飞惊眉心一颤，有些难以抉择地看着王小石，他想了想又说，“蔡京为官几十年，基厚，他背后的有桥集团，更是庞大，杀了他一个，未必能成事。”

王小石坦然地，“的确如此，朝中官员涉事者绝对不少，但你还忘了一个人，那就是官家。官家对蔡京的早有不满，只要蔡京倒台，想必官家也会很乐意去清查同党。至于有桥集团，既然是江湖势力，自然应该江湖规矩理，难狄大堂主舍不得拿命杀一条血路来？”

“既然都是拿命去杀，为何我非得选你说的这条路？”

“蔡京对你们，是要掌控，有用则留无用则弃，说难听你们不过就是棋而已。可我们对你们，虽是利用，但却求相安无事，各不打扰。事成之后，大家井不犯河，我们也不会要求你去九死一生的生意，这是双赢。”

王小石见狄飞惊沉默，终是说到，“为了表达诚意，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件事，一件你尤其在意还正在调查的事。”

狄飞惊神顿时变得凌厉，“什么事？”

“去年雷损死前的那一晚上，纯姑娘的事。”

话音未落，狄飞惊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王小石一掌打了过来。王小石也不意外，他侧一个跨步躲过，抬手一把扣住了狄飞惊从他袭过来的手肘。

“说！你为什么知这件事？”

“我如何得知的并不重要，重要的是那件事的人到底是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