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放弃了就是放弃了，这十年都没有再他想，如今看着小姑娘忍痛站在自己面前，他那份藏着的像是被她划起了波澜，一圈一圈地在心里漾开。

微熠起走到小姑娘面前，犹豫了很久还是抬手郑重地住她的肩膀，温令意一错不错地看着他，眉皱，好像在期待他的答案。

“意儿，微启是不是又打你了？”他声音温柔，却轻而易举就被刚走到门外的微启听到，是停了脚步。

小姑娘其实不太懂什么男女大防，眶红红的看着微启了：“因为我犯错了。”

“妻犯错也不能是打人的借，秦王如此残暴，王妃完全可以和离再嫁！”蒙舜亲耳听见小姑娘承认挨了打，在一旁有些气愤。

也不知是气愤多，还是算计多。

微启站在门外握双手，李玉看看里面又回看看这位咬牙忍着的王爷，和海棠两人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办。

微熠看了蒙舜一，又郑重地看着小姑娘：“意儿，你告诉皇帝哥哥，你愿不愿意跟皇帝哥哥到里来，在这里就算你犯了错也没有人打你。”

门外的微启像是能听见自己的心声，一声又一声，张得像一条濒死的鱼。

温令意没说话，恍惚想起多年前有个人也跟自己说过要带她。

“如果意儿喜了别人，皇帝哥哥就让你和他成亲好不好？”

微启双手握藏在袖里止不住地颤抖，若是她说好，他就一定留不住她。

他期待听到她的答案，却又害怕得快要窒息。

她伤还没有好利索他就又打了她，甚至都没有再去安她，她该是对自己失望又死心了吧……

她怎么还愿意跟着他呢……

心里像是北地的寒冬刮过凛冽的风，一颗心被冻得生疼。

那些两人一起玩闹过或是缠绵恩过的画面一幕幕浮现，疼得他咬了颌忍住快要掉的泪。

里面的小姑娘迟迟没有说话，时光漫得像是要将他凌迟。

里面的温令意听见成亲两个字像是突然清醒过来，抱了怀里的家法板一个劲儿地摇。

“我不要，夫君说了只能和他一个人成亲，也只有他一个夫君。”

门外的人皱了眉，心如刀割般地疼起来。

小意儿……

“王妃，夫妻本是互相尊重，不是他说不许就不许，秦王这般对你本就是错，你不要怕他！”蒙舜虽另有所图，但听见温令意那么说也觉得荒唐。

哪里有这样霸的人！

“意儿别怕，你告诉朕，你是喜微启，还是害怕微启？”

小姑娘被微熠抓着肩膀委屈得有些想哭，眶红红的像极了一只小兔，和早年间她睡醒以后哭着找太哥哥一样。

“我喜夫君……”话没说完小姑娘就哭了来，她不明白，为什么了也找不到夫君，还要被拦着问这么多奇怪的问题。

“我要找夫君，你放开我……我只喜夫君不跟别人成亲……你放开……”小姑娘哭得太冤枉，没两声就开始打嗝。

嘭——

“意儿！”

御书房的门被人推开，微启大步走了来，小姑娘听见声音转，终于看见自己期待了许久的人，一把推开了微熠，跌跌撞撞地朝他奔过去，微启也张开双臂上前接住她。

微熠的手在半空中张了张又缓缓收回，看着她的影底渐渐覆上一层失落。

哪怕她忘了所有的事，却没忘那个让她卸防备的人。

“夫君……”小姑娘跌他怀里，无限委屈地喊了他一声。

“夫君为什么不回来……意儿知错了，我有好好吃饭，也自己给自己上药，可是夫君为什么……为什么还不回来……我好疼呀……”

小姑娘哭得太冤枉，她只知夫君没有来找他，却不知这几天他是如何忍着才能不去找她的。

他终于把小姑娘抱在怀里，柔又温，他慢慢收手臂沉声开：“是夫君不好，意儿不哭了。”

他让她别哭，可是自己都快忍不住泪。

“我不是故意的……”小姑娘趴在他怀里一边哭一边抓着他开解释。

“我不是故意忘记你是太哥哥的……”

轰——

微启脑中轰然一声，像是被什么击中，就连一旁的微熠也有些惊讶。

“你说什么？”

微启低不可思议地问了一句。

“我不是故意忘记你是太哥哥的，我就是……就是不确定……”

小姑娘哭得小脸通红，一一地打着嗝，好像自己错了天大的事，也好像受了天大的冤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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